Monday, January 02, 2006

Perhaps Love 如果.愛

《如果.愛》寫情真摯,試問多少人真的明白愛情的底蘊?愛是方是圓,是悲是喜,沒人可以說個肯定,充其量只能是明心見性。片中三角戀的契機,開場不久便由聶文向監製說的一番話透露了端倪:三人之間的關係,算是一般定義下的愛情嗎?

孫納之於聶文,是一種感情的附庸和寄託,但久而久之, 卻窒礙了他的藝術創作,聶文放手是因為太愛孫納,還是不想再被變成了包袱的愛情所支配?對聶文來說,或許愛情既是一種存放和提取情感的器皿,也是靈感的泉源和墓地-他以戲劇手法終結與孫納的關係,創造力亦隨之從墓地中翻土而出,吃酸辣麵去了。

聶文之於孫納,最初是以情感投資達至互利互用的商業瓜葛,帳面回報一如所料隨時間消逝逐漸見底,本是一單操作純熟的交易,但這次她赫然發覺自己難於抽身,時間長了,共生關係竟派生出真感情來。對孫納來說,或許愛情不只是一種投資;或許愛情,真的存在過,活在那拍不成的青海戀曲中。

林見東之於孫納,是一個大大的心結-這個被自己出賣了一次又一次,利用了一次又一次的男人,始終並非心中所愛,但對他又有一份情感道義上的虧欠。

孫納之於林見東,是最純粹的無添加愛情,融合了熱愛、寬恕、仇恨、堅執等複雜情緒。對林見東來說,或許愛情,最終也應該包括放手,只懇求對方記住北京的往事。

陳可辛善於抓住細膩的情感脈動,戲中三個人物的互動掌握得很到位,惟獨個別場口太刻意經營,以至於犧牲了應有的subtlety (陳可辛就是有種傾向,Love Letter最後一個鏡頭刻意送上床上一枝碩大的vibrator,有如在生日蛋糕上插一枝神檯上的大紅燭,突兀得叫人倒胃)。美指奚仲文主導了影片的視覺風格(馬戲班的設計和人物,靈感顯然來自奚仲文執導的《安娜馬德蓮娜》);北京部份的攝影亦得力於杜可風恰到好處的發揮。歌舞真的不如理想,首段由池珍熙擔崗的大型歌舞明顯力不從心,太過花巧夢幻,以致觀眾對影片產生錯誤的期望。編排得賞心悅目的大概只有“十字街頭”一段。陳可辛未清楚自己的定位同能力,但最大的敗筆在於以歌舞片的角度做推廣!